20岁月是一朵荆棘花(一)_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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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月是一朵荆棘花(一)

  我只剩下一颗悲喜不分的心,才发现原来所有的昨日都是一种不可少的安排,都只为了,好在此刻让你温柔怜惜地拥我入怀.-席慕容

  顾老爷子坐在百年的檀木雕花椅上,握着手中的拐杖,抿嘴看着顾家的两个年轻后人,淡淡威严地开口:“考虑好了没有?”

  书房内,顾柏雷与顾飞扬各站一端,与老爷子分庭抗争。顾柏雷沉默不语,英俊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顾飞扬眯眼看着一向冷峻的老二,淡淡调侃地说道:“爷爷,长幼有序,二哥没有成家,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做弟弟的吧。”

  连城拒婚,顾连两家僵成一团。顾老爷子怎可坐视不理,这不,与连家的那位商量了一下,想到了连家的外侄女至今还未婚配,而那位无论是相貌还是学识家世都是顶尖的,顾老爷子便动起了心思。

  “那样好的闺女只怕你这小子也是配不上的,”顾老爷子见老三推脱,便顺水推舟将问题推给了顾柏雷,他原本就属意老二,老二沉稳,做事有分寸,“柏雷,你抽个时间见见韩小姐,韩家那位也是剑桥毕业,与你还是校友。”

  这是赤裸裸的家族联姻。

  顾柏雷眸光深深,淡淡地说道:“爷爷,我已有喜欢的对象。”

  顾老爷子皱了皱眉:“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顾飞扬眉头一皱,冷笑道:“只怕是说辞吧,二哥,要不你把那位带回家来,让爷爷瞧瞧。”

  承认得倒是爽快,可是顾柏雷敢带回来吗?安落消失在顾家已有一个星期,他内心烦躁不已,时刻关注着老二的动向,偏偏老二挑这个时候出差,今日才回来。安落定然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老二,我一向看重你,你去见见那位韩小姐。好了,你们先出去吧。”顾老爷子强势地下了命令,摆摆手,让两人出去。

  顾柏雷面色沉吟地走出书房,无视顾飞扬一脸的幸灾乐祸与调侃:“老二,我听说那位韩小姐是个美人呢,真是好福气啊。”

  “你若喜欢尽管拿去。”顾柏雷淡淡地说道。

  “我确实有喜欢的,只是二哥看得紧啊。不过别人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老二。”顾飞扬笑得一脸肆意张狂,意有所指地说。

  顾柏雷面不改色地朝着大厅走去,一贯的冷静淡漠,优雅自持。

  急着去见她吗?老二,你先享受你的快乐时光吧,我怕你后面就享受不了了。顾飞扬眯眼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眉眼挑出一种嚣张的姿态,再等等吧,等到老大归来。三日前,他已经联系上了老大,老大势必要回来一趟的,那时,这顾家的天还不知道该叫什么呢。

  一路飙车,回到海边别墅时已是九点多,顾柏雷踏进屋子,帮佣的刘嫂正窝在一楼的房间里看电视,听见动静,立刻出来:“先生回来了?”

  顾柏雷淡淡点头,将外套丢在沙发上,按下满腹的焦虑,不紧不慢地说:“这几日还好吗?”

  他问的自然是那位的情况,刘嫂一边倒水,一边轻声说道:“安落小姐是个安静的人,这几日都很好呢。”

  顾柏雷坐下来,食指轻轻扣着桌面,不言语。

  刘嫂见状,立刻将着几日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安落小姐,一直呆在家里,早晚吃完饭会在附近散步,其他的时间不是画画就是看书,那画画得可真是漂亮。”

  刘嫂絮絮叨叨又说了些细节,顾柏雷慢慢听着,然后点头。

  “这个时候,安落小姐已经睡下了。”

  早睡对身体好。顾柏雷点点头,示意刘嫂回去休息,自己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卧室门被反锁了起来,她的警觉性一向很高,只是这门还有一项指纹功能,顾柏雷目光一深,扫描了一下指纹。室内,晕黄的夜灯照出一室的安宁。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入,顾柏雷靠在门边,看着床上沉睡的人,竟有些痴了。

  这么些年,心机用尽,那个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深深地震住,不敢上前,就怕是黄粱一梦,梦醒后,他还是冷清一人。

  安落,顾家二少唇间吟绕着那两个柔软的字眼,常年冷漠的面容缓和起来,微微一笑,靠在门边,柔肠百转。

  而陷入梦中的安落却睡得极不安稳,她在跑,不停地奔跑,颠簸压抑的荒原,看不到尽头,她能听见自己痛苦的喘息声,风从身体里灌入,恶魔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想着,仿佛触摸到了她的身体。

  “安落,安落,你跑不掉的。”那人发出妖魔般的冷笑,冰冷的手抓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抱起来。她陡然失重,感觉像要窒息一样,想尖叫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放开她,放开她。

  “安落,安落。”她陷入层层裹裹无望的世界,想挣扎却无力反抗。

  “安落,安落.”她猛然深呼吸,从梦靥中惊醒过来,只见朦胧的夜灯下,一人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臂,心微微一窒,手脚冰凉。

  “你做噩梦了。”见她清醒过来,那人微微沙哑地说,放开她的胳膊,站在床边。

  安落惊吓地坐起身子,借着夜灯看清是顾柏雷,身子陡然一颤,气氛微微压抑。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安落颤抖地开口,裹紧身上的被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这是我的地方。”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顾柏雷五指紧紧收拢,眉眼阴暗起来,她果真是怕着他,恨着他,避他如蛇蝎。

  “你怎么能半夜闯进来?你想干什么?”安落只觉得要被吓得昏眩过去,她明明反锁了门,他是怎么进来的,他进来想干什么?刚刚她一直在睡觉,若是顾柏雷想干什么,她又有什么还击之力?她狠狠地咬着唇,愤怒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脑海中想过无数血腥的场面,而夜色下的顾柏雷如同梦境里的恶魔一般,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与阴暗看着她,她的心如陷冰渊。

  “席安落,你我签了三年合约,你的一切都属于我,”顾柏雷眯眼,一字一顿地冷声讥讽,“我就算半夜闯进你的房间又能如何?再说了,这原本就是我的房间。”无法言语的暗痛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涌起,瞬间将他淹没,他颤抖着身子,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抓住她质问,是否在她席安落的眼中,他一直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那么谁高尚,谁可以得到她的倾心,连城吗?她恨着顾家,恨着他,不是吗?顾柏雷垂眼,在光影的暗处无声地自嘲一笑,只一个碰面,她就打碎了他所有的痴心妄想,时时刻刻告诉他,她,席安落,恨着顾柏雷。

  安落紧紧抓住手下的被子,看着看不清面容的顾柏雷,猛地光脚跳下床,向外跑去。

  “你跑什么?这房子里就这一张床。”顾柏雷狠狠地拉住她的身子,将她钳制住。她穿着睡衣,虽然保守,但是如此轻薄的质地,如此柔软的身躯,还有那似有似无的香气,顾柏雷的眼神微微暗了下来。

  “我去睡沙发。”安落屏住呼吸,颤抖地开口,不敢轻举妄动,只将身子挪向门边,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方,这样不知深浅的顾柏雷,这样危险的氛围,她所有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不安与颤抖。

  顾柏雷沉默地盯着她苍白的小脸,见她呼吸渐渐急促,不由得有些自嘲地开口:“安落,你怕我吗?”

  安落微微一愣,不知他的话里意思,沉默不语。

  “你怕我什么?”他低低地问,仿佛要将这些年的苦涩都问个清楚,“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你为什么怕我?又为什么恨我?

  为什么怕他,为什么恨他?安落身体紧绷地抵在墙上,这些年来,她抗拒顾柏雷的一切,这个男人用不屑地眼神,用冷漠的态度告诉她,席安落,你与我们这类人是不一样的。他的高高在上,她的卑微小心翼翼,他用冷漠的姿态刺痛她的一切骄傲,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卑微得如同尘埃,他用只言两语将她驱逐出去,改变她的一生。

  这些年,那些伤口一直盘踞在心口,一碰就鲜血淋淋。

  “我不恨你,不怕你,是我自己命苦,与你无关。”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只觉今夜的顾柏雷反常诡异,有些匪夷所思,安落越发小心起来,顾家的人骨子里都有些偏执与疯狂的。

  “二堂哥,你放开我好吗?”她轻轻地说着。

  顾柏雷勾唇一笑,冷漠慑人,带着一丝无法言明的狠意,清晰地说道:“安落,我不想当你的二堂哥,事实上,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安落呼吸一顿,心在那样的笑容里窒息了。

  “安落,有些东西你得到了,就要付出代价。”顾柏雷压低头,逼近她的面容,淡淡冷笑,“我来讨我的利息。”

  炽热的唇狠狠地压下来,肆虐地含住她的,百般允吸。她的身体如同跌进冰窟,唇上温度如火,冰火两重天地压迫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掠夺她那仅剩的破碎身躯?心一点一点地荒凉起来,是否将她掠夺得一无所有,这些人才真的放过她?

  “安落——”他的气息不稳,抱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将额头抵上她的,深沉而冷酷地说:“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一起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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