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初会陈媛媛_铁玉霖洪天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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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初会陈媛媛

  吴三桂并没有守在门前,而是径直来到了关押吴应熊的地方。守卫在门口的两个御前侍卫早得了洪天啸的命令,除非有洪天啸的腰牌,否则的话,谁也不能踏进这间房屋半步。

  吴三桂虽然在云南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御前侍卫却是丝毫不买他的帐,吴三桂心中怒极,却又不敢发火,只得低三下四恳求二人让他在窗户上看一会儿,好在吴三桂聪明,在出门的时候,从谢永远的身上搜出了几张银票,这才能贿赂这两个侍卫。

  这两个侍卫见堂堂平西王竟然低三下四恳求他们,加之他只是要求在窗户前看上几眼,并不进入房间,而且二人见吴三桂塞给他们的银票竟然足有两千两,不觉为之心动,便点头答应下来,同时派一个人跟在后面监视,以免吴三桂从窗户爬进去。

  虽然答应了吴三桂的请求,但这两个侍卫心下也是纳闷,因为吴三桂在刚刚来到安阜园的时候,吴应熊正值命在旦夕,吴三桂竟然连看也没看吴应熊一眼,如果说那个时候吴三桂心忧公主的安危,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吴三桂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也没有来到这里探望吴应熊,现在却突然极为心迫地关心起吴应熊来,前后好似判若两人,不过二人怀疑归怀疑,却是不可能去猜想前后两个吴三桂是一假一真。

  吴三桂趴在窗前,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吴应熊,心中没来由一酸,眼泪差点从这个不可一世的枭雄的眼眶里流下来。记得吴三桂受制于魔教教主的时候,吴应熊不过才十三岁,如今却已经是而立之年了。

  吴三桂望着吴应熊血迹斑斑的下身之处,脑子里响起了洪天啸的话:“王爷,虽然我不想,却又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世子今日酒后闯入公主的寝室,坏了公主的清白,被公主一怒之下斩断了他的”眼泪终于还是从吴三桂的脸上流了下来,滴在了窗台上,顺着流到了吴三桂的衣襟上,吴应熊的身影已经完全模糊了,多少年来,除了父母双亲过世的时候吴三桂流过眼泪以外,他已经忘记了眼泪的滋味,就连在那暗无天日的暗牢中被关了十多年,受尽百般拷打折磨的时候,吴三桂也不曾流下一滴泪,但是,今天看到吴应熊这个样子的时候,吴三桂的心真的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三桂才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今生最后一次流泪的窗台,转过身笑着对那个一直监视他的御前侍卫点了点头,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向建宁公主的卧房门前而去。

  因为是白天,吴三桂又一直在外面,洪天啸并没有大展神威,只是让三人分别泄了几次身便赶紧穿衣起来。当洪天啸开门出来的时候,吴三桂也正好从关押吴应熊的房间出走到建宁公主的门前。

  洪天啸对吴三桂道:“王爷,下官好一阵劝说,公主总算是暂时没了轻生的念头,王爷也辛苦了一夜,不如就在安阜园中稍稍休息吧。”

  吴三桂怎会不明白洪天啸的意思,毕竟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必然会传到魔教教主的耳中,眼下吴三桂并没有对谢永远进行逼供,自是不知二人见面的时候有无暗号等,是以吴三桂现在回府还不太合适。

  吴三桂点了点头道:“爵爷说的正是,逆子应熊闯下如此大祸,小王难辞其咎,自是应该留在安阜园侍候公主。”

  洪天啸道:“不如刚才那间客舍就让王爷居住吧,待得三五日公主无事了,下官再恭送王爷回府。”

  安阜园中的平西王护卫加上吴应熊救活带来的护卫差不多有二百多人,洪天啸之所以会说三五日,便是觉得以吴三桂的能耐自然能够在这段时间内搞定一切,到时候即便吴三桂回府后见到魔教教主也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铁杉烟王上官云义和四大暗使执行命令一去不回,安阜园中又出现如此大事,想必魔教教主现在已是雷霆震怒,望着吴三桂离去的背影,洪天啸长吁一口气,暗道,根据谢永远所言,明日便是二十四,也是魔教一月一会的时间,何况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魔教教主必然会聚集众人开会,正是自己到三妙庵会一会陈媛媛的大好时机,想到明日便可见到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陈媛媛,洪天啸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

  吴三桂这一离开,平西王府的护卫也跟着离开,洪天啸朝那些不知去留的御前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也散开,本来聚集了差不多二三百人的建宁公主的门口,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只剩下洪天啸一人。

  若是再去建宁公主的卧室,就有点不合适了,洪天啸想了想,觉得今天没什么事情可做,便直接出了安阜园的门,来到了纷繁噪杂的大街上。

  不知不觉中,洪天啸再一次来到了葛尔丹请客的那个过桥酒楼,却突然发现从酒楼中走出来一个五旬左右的尼姑,手里提着一个饭盒,洪天啸再观察四周的行人的神态,似乎这个尼姑从云南最豪华的过桥酒楼中出来没有一个感到惊奇的。洪天啸感觉得出这个尼姑似乎并不会武功,只是一个普通的尼姑,而且看其身上并没有任何的行囊,显然这个尼姑也不是游方的尼姑,是以这个尼姑只可能是三妙庵的尼姑。

  洪天啸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个尼姑来此是买过桥米线的,嗯,看来陈媛媛竟然还有喜欢吃过桥米线的爱好。想到这里,洪天啸不觉暗中跟在那个尼姑的身后,保持不快不慢的速度,两人始终保持十丈远的距离。

  就在距离三妙庵还有三四十丈的时候,那个尼姑突然加快了脚步,转了个弯,从洪天啸的视野中消失。洪天啸心中一动,急忙快步跟上,但是,转过弯之后,却并没有发现那个尼姑的身影,洪天啸心下很是奇怪,明明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尼姑,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尼姑突然从前面不远的又一个转角处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洪天啸,不单是目光,就连声音也是冰冷的:“施主自从过桥酒楼便一直跟着贫尼,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洪天啸心中大惊,自从他修炼乾坤大挪移心法之后,内力倍增,轻功也比以前不知高明了多少,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尼姑竟然能够在相隔十丈远的距离将自己的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单凭这份功力,即便是铁衫烟王上官云义也有不如,真不知道魔教究竟有多少隐匿的高手。

  洪天啸突然发现这个尼姑虽然面相平庸,甚至于说是颇为丑陋,但是身材确实很曼妙。本来,这个尼姑的身上穿的是一身胖大的尼姑装,但是被风轻轻一吹,体型尽显在洪天啸眼中。洪天啸突然心中一动,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她的帽子极大,而且颈下露出的那一小块肌肤竟然莹白如玉,暗道,此人必是陈媛媛无疑,难道三妙庵中只有她自己,连个服侍的下人也没有,买过桥米线也要亲自去,却又担心绝世容颜惊世骇俗,所以才戴了一张这样的面具。

  洪天啸猜得不错,这个尼姑正是陈媛媛,本来在三妙庵中除了陈媛媛和胡逸之之外,还有一个七旬老尼。陈媛媛酷爱吃过桥酒楼的过桥米线,每三天必吃一次,只不过因为她是带发修行,出来很不方便,每次都是那个老尼提着饭盒出来,买一份回去。

  只是,很不凑巧的是,那个老尼在两天前突然死了,陈媛媛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才有今天自己出来到过桥酒楼买米线,又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所以才会戴上面具,否则的话,必然会轰动整个昆明城,三妙庵门前从此会门庭若市,更会有无数淫贼夜晚光顾。

  洪天啸呵呵干笑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说道:“师太怎知在下是跟踪在你身后呢,在下久慕三妙庵陈媛媛乃是当世第一美女,特来一睹风采。”

  陈媛媛闻言,心中暗暗吃惊,她在三妙庵带发修行的事情,知之者甚少,除了魔教几个有数的人之外,便只有吴应熊和神龙教教主洪安通知道了,看此人一身官服,似是有官职在身,如何会知道?而且,陈媛媛看得出洪天啸的武功之高似乎不在她之下,江湖上必然不是无名之辈,想到这里,又不禁朝洪天啸多看两眼,发现洪天啸脸色腊黄,似有重病,心中忽然一动,一个人名浮现在脑海中:柳飞鹰。

  陈媛媛绝不相信洪天啸跟踪她真的是如他口中所说,仰慕自己的绝世容颜,是以心中很是疑惑,为何柳飞鹰会找上她,莫非是为了从她口中得到吴三桂的什么隐秘,陈媛媛收起了冷冰冰的眼神,朝洪天啸福了福身:“原来是御前侍卫总管柳大人,贫尼失敬了。”

  洪天啸微微一愣,知道自己这张蜡黄脸色简直就是柳飞鹰的招牌了,陈媛媛认出自己也不算稀奇,于是便哈哈大笑道:“没想到陈媛媛不但容貌堪称当世第一,而且聪慧兰心,实乃妙人儿,难怪当年吴三桂会为你怒发冲冠了。”

  洪天啸被陈媛媛认出身份,并不吃惊,但陈媛媛被洪天啸认出,却是大吃一惊,她自问这个人皮面具是半年前专门让千面西施洛雨情为她定做的,她曾经戴着这个面具,对着镜子照半天,愣是没发现任何的破绽,从此对洛雨情的易容术叹服,没想到“柳飞鹰”在相距这么远便能认出自己的身份。

  陈媛媛突然发现洪天啸的目光并非是在自己的脸上,而是盯着自己的胸前,不由微微低头一看,发现在轻风的吹拂下,衣服紧贴自己的前身,根本不像是一个五旬女子应有的身材,陈媛媛这才明白刚才洪天啸为何能轻易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俏脸微微一红,心中更是微怒,不过好在她也听说过御前侍卫总管柳飞鹰生性好色,加之不知对方武功深浅,也没敢轻易发难。

  洪天啸也发现对方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陈媛媛收回,哈哈大笑道:“不知下官明日可否到三妙庵中做客一番?”

  陈媛媛没想到洪天啸竟然提出这个一个要求,心中怒火更甚,冷冷回道:“柳大人,三妙庵不允许男子入内,还请大人见谅。”

  “哦”,洪天啸故作惊讶,问道,“下官明日本有要事相告,既然媛媛不欢迎下官,下官也不敢造次。”

  陈媛媛见洪天啸在短短一会儿功夫的时间里,竟然将称呼改成了“媛媛”,这个名字当世也只有吴三桂和李自成叫过,心中更是怒极,也不答话,只是冷哼一声,转身便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洪天啸的自言自语:“阿珂真是命苦,既然她娘不要她,那我只能去找她爹了,只是李自成究竟在什么地方出家呢?”

  陈媛媛听到这句话,心头大震,转过身来,望着依然面带微笑将目光尽洒在她胸前的洪天啸,这一刻她再也没有因为洪天啸的放肆目光而发怒,反而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洪天啸的双眼。当年九公主将阿珂偷走之后,并没有给她改名字,然而陈媛媛在听到洪天啸自言自语的前半句的时候,并没有联想到他口中的阿珂就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后面这半句,却实实在在告诉了她这个消息。除此之外,还让陈媛媛震惊的是,李自成并没有死,而是隐世出家,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只不过她一个人而已,就连当年对李自成忠心耿耿的四大侍卫皆不知道,却没想到“柳飞鹰”竟然知道。

  当年,九公主从吴三桂府中偷走阿珂的时候,恰真是陈媛媛内力全失的那一天,后来,陈媛媛和吴三桂几乎派人将昆明城翻了个遍,却也没有找到阿珂的下落。这件事情当时在平西王府虽然人人皆知,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阿珂的名字,因此洪天啸能够一口喊出阿珂的名字,陈媛媛自是毫无怀疑,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真的知道…知道阿珂的下落?”

  洪天啸对陈媛媛的那张面具丝毫不感兴趣,目光依然在她前洒视着,同时迈步向她走去。陈媛媛却没发现洪天啸的异样,直到二人相距不过三丈远的时候,陈媛媛才又感受到那两道色色的目光,内心突然没来由一阵紧张,她不知道洪天啸会不会以阿珂的下落来威胁她,让自己顺从于她,这一刻,她突然感到害怕和无助起来,竟然将天魔千欲功忘到了九霄云外。

  终于,洪天啸走到了触手可及陈媛媛的地方站定,微微笑道:“不错,我不但知道她的消息,而且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只不过,阿珂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她更不会承认自己的父亲是李自成,母亲是陈媛媛。”

  这些年来,陈媛媛做梦都想和女儿阿珂相逢,却又担心阿珂不能接受父母身份,洪天啸的这句话正好狠狠击打在陈媛媛心底的那一道伤口处,她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两步。洪天啸当然理解陈媛媛的心情,趁机上前几步,伸出右臂,轻轻挡在陈媛媛的身后,左手上前快速无比地将陈媛媛脸上的面具揭去。

  窒息,就在洪天啸看清陈媛媛长相的那一刹那,窒息了,洪天啸身边有无数美女环绕,其中九公主、苏荃、阿珂、大玉儿、卫珊儿等人皆都是人间少有的绝色,但是和陈媛媛比起来,都要黯然失色。陈媛媛的长相,已经不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了,因为她已经美到了极点,没有一丝一毫的缺陷和不足。

  陈媛媛失神之下,被洪天啸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心中大惊,急忙挣脱洪天啸的右臂,飘身后退五步,怒气冲冲地看着洪天啸,忽然想到女儿的下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还要有求于他,生气不得,可陈媛媛看得出洪天啸也觊觎她的美色,担心他会以此相要挟,目光很快便有愤怒转为担忧。

  洪天啸读得懂陈媛媛的目光,自然明白她心中的担忧,不过若是不知道陈媛媛是魔教的两大魔女之一,若是不知道陈媛媛会天魔千欲功,洪天啸还真的会在这副绝世面容的诱惑下,使出以阿珂的下落为要挟的卑鄙手段,但是洪天啸顾忌到天魔千欲功,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洪天啸的目光转向了她的脸,口中忍不住赞叹道:“从前,在下听说吴三桂为了你一怒之下献了山海关,成了人人唾骂的大汉奸,李自成为了你,丧失了大顺的政权,极为嘲笑二人,今日在下才真正懂了,如果换做是在下,说不定也会做出那些事情,任何一个男人在你的跟前都会很被动,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们也会摘下来给你。在下所见过的女人,阿珂基本上算是最美的了,但是和你比起来,却又差了太多。”

  洪天啸前面的话,陈媛媛丝毫不觉得稀罕,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都会用世上最美的词语赞美她,但是,洪天啸后面那句话,却让陈媛媛的心再次被揪起,只是她虽然心急,却不敢向前一步,只是满脸焦虑地问道:“大人,阿珂她…她现在好吗?”

  洪天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洪天啸越是这样,陈媛媛越是以为阿珂出了什么意外,当下也顾不上洪天啸不轨的意图,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身边,一双玉手抓住洪天啸的右臂,几近哀求地问道:“大人,阿珂她…她到底过得好吗?她现在哪里?”

  若非是忌惮陈媛媛的天魔千欲功,恐怕洪天啸已经将陈媛媛搂在怀里了,看着玉人一脸哀求的神情,洪天啸心中有一种想将阿珂在峨嵋派的话讲出来的冲动,但是他内心明白,这是他对付陈媛媛的唯一武器,他甚至于怀疑陈媛媛已经开始对他使用了天魔千欲功。

  其实,洪天啸真是猜错了,陈媛媛是很想用天魔千欲功控制住他,然后从他嘴里得到阿珂的下落,但是使用天魔千欲功的时候,要求施功人必须心如止水,否则的话,天魔千欲功倒转过来,反倒会控制住施功人。陈媛媛内心唯一的牵挂就是阿珂,失踪了十多年的女儿突然有了音信,任陈媛媛定力如何高,也是心智大乱,如何还能施展天魔千欲功,只可惜大玉儿并没有告诉洪天啸天魔千欲功的这个唯一缺点,使得洪天啸失去了今日便拿下陈媛媛的机会。

  洪天啸正想着如何拒绝陈媛媛,将阿珂的消息保持到明天再讲,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衣袂声响。洪天啸心中一动,这里距离三妙庵的大门只是转个弯就到了,因为有平西王府的禁令,一般人不得到此,是以这个衣袂声响只可能是一个人的,那就是百胜刀王胡逸之。

  洪天啸还不想与胡逸之见面,于是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头凑在陈媛媛的耳边轻声道:“胡逸之来了,在下先回去,明天再去找你。”说完,洪天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嘴唇竟然和陈媛媛的耳垂碰了一下。

  陈媛媛耳垂受到洪天啸嘴唇的突然袭击,娇躯为之一颤,随即便反应过来,但洪天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房。回过神来的陈媛媛自然听到了身后的衣袂声响,不过她也不愿与胡逸之碰面,便怀着失落的心情展开轻功,回到了庵里。

  回到住处,陈媛媛打开饭盒,里面的过桥米线依然是热腾腾的,但是她却没有了食欲,脑海里全都是阿珂的影子,但她也不知阿珂长什么样子,只是按照自己的模样随意想象,时不时还有一张蜡黄的脸闪过。

  胡逸之来到刚才洪天啸和陈媛媛说话的地方,却是不见一个人影,洪天啸早已经走远,胡逸之只能听到陈媛媛的衣袂声响,心下觉得奇怪,暗道,刚才明明似乎听到她与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突然没了,难道自己听错了。

  十多年前,自从阿珂失踪后,陈媛媛便心如死灰,向魔教教主提出了退出魔教的请求,并保证绝对不会泄露魔教的任何机密。陈媛媛曾为仙子,后为魔女,掌握了魔教大量的机密,魔教教主自然不会相信她。不过,因为陈媛媛武功太高,魔教教主并没有一击而将之杀死的把握,担心一旦杀陈媛媛不成,反遭到她的报复而将魔教的机密尽数外泄,于是便答应陈媛媛在三妙庵带发修行的请求,却派了三大护法之一的百胜刀王胡逸之明为保护实为监视她。

  百胜刀王胡逸之是飞天狐狸胡韵之的亲弟弟,武功之高,在三大护法中仅在铁衫烟王上官云义之下,虽然未见得是陈媛媛的对手,但其轻功之高,在魔教中,除了教主一人之外,无人可比。初始的时候,胡逸之接到这个任务,很是不理解,更是暗暗不满,但毕竟这是教主亲自交代的任务,胡逸之虽有不满却也不得不执行。但是,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胡逸之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喜欢上了陈媛媛,而且,这种喜欢简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原书中所说一般,胡逸之虽然喜欢极了陈媛媛,却也同时领悟了“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只要她快乐就行”的情圣境界,每天只是默默无闻地守在三妙庵里,从很远的地方观察着陈媛媛的举动。这种观察已经不能算是监视了,而是一种关注,而胡逸之就这样一直关注着陈媛媛,足足有十多年。

  陈媛媛怎会感受不到胡逸之的情意,在魔教中,胡逸之是第一美男子,加之武功极高,为人正派,陈媛媛与之相配倒也是正好一对,但是,陈媛媛因为女儿失踪,心早已死,自然对胡逸之的情意视而不见。

  胡逸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便掉头转回三妙庵,却是明显感觉到庵中的气氛与往日皆不同。往日的庵中一直是一种思念和后悔的气氛,但今日却是一种不安、焦躁和担忧的气氛。以胡逸之的精明,自然能够猜到刚才在三妙庵外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媛媛很可能见了什么人,只是这个人的武功太高,在自己来到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本来,魔教教主交给胡逸之的任务便是监视陈媛媛的举动,并随时回报异常情况,今日的情况绝对属于异常,而明天又是魔教一月一次的教主、护法和长老开会之日,胡逸之自然应该将此事回报给魔教教主。但是,陈媛媛的不安、焦躁和担忧也同样感染了早已经她深刻在心中的胡逸之,他有一种感觉,这种不安、焦躁和担忧正是陈媛媛十多年来所希望的,这便使得他在第二天的时候,并没有将此事回报给魔教教主。

  也亏得如此,才使得洪天啸侥幸逃过一劫。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如果胡逸之将这件事情回报给魔教教主,以魔教教主的精明,必然会猜到来人会趁着胡逸之到魔教总坛开会的时机到三妙庵与陈媛媛相见,他也必然会偷偷来到三妙庵,洪天啸此刻的武功还不是魔教教主的对手,加之一时不备,很可能会殒命在三妙庵中。

  洪天啸当然不知道因为胡逸之的一念之差,使得他逃过一劫,此刻他正走在回安阜园的路上。想到自己轻易便将陈媛媛控制在手中,洪天啸的心中极为得意,一路之上一直哼着小曲,直到遇见游玩回来的葛尔丹一行人。

  与其说是三个人,不如说是五个人,因为在葛尔丹、聂璇华和雯儿身后大约十五丈远处,有一对母女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只是在看到洪天啸的时候,这对母女才闪身不见,想来是回安阜园去了。

  葛尔丹当然不知道就在他不在的这一天中,吴应熊为了他已经失去了男人最宝贵的命根,远远看到眉飞色舞洪天啸,葛尔丹便高喊打招呼。洪天啸也早就看到葛尔丹和聂璇华、雯儿迎着自己走来,看到二女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上前跟葛尔丹打招呼。

  不等葛尔丹开口,洪天啸便微微责备葛尔丹道:“你们一夜未归,好叫本官担心。”

  葛尔丹急忙解释道:“大人,在下本也想是当天就回,但是聂璇华公主和雯儿姑娘见到云南的美丽风景之后,兴致极高,不觉走的有点远了,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聂璇华公主和雯儿姑娘。”

  聂璇华和雯儿见洪天啸神采飞扬,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于是便极为配合地同时点了点头。洪天啸哪里会有责怪葛尔丹的意思,见状自然就趁势下坡,乐呵呵道:“也难怪,聂璇华公主常年居住在漠南蒙古,自是从未见过云南风光,既然回来,本官也就放心了,两日来辛苦王子殿下了,不如今日就由本官做东,回请王子殿下一次,王子殿下可是一定要赏脸呦。”

  葛尔丹本就有巴结洪天啸之意,闻言哪里会拒绝,当下大喜道:“大人的俸禄不是很高,怎可让大人破费,大人能够屈尊与在下同席饮酒,已让在下感到极为荣幸,大人若是看得起在下,还是在下请客。”

  洪天啸今日心情高兴,只想喝酒,怎会跟葛尔丹在谁请客的事情上推来推去,闻言也不客气道:“好,既然如此,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如咱们还去那一家过桥酒楼吧,记得聂璇华公主和雯儿都喜欢上了那里的过桥米线了。待到本官回京的时候,一定要从这里带一个厨师回去,让皇太后和皇上也尝一尝云南的过桥米线。”

  想从这里挖走一名厨师的念头,洪天啸确实有,而且也是刚刚产生不久,其原因当然并非是如他口中所说的“让皇太后和皇上也尝一尝云南的过桥米线”,却是因为洪天啸自从见了陈媛媛真容之后,内心便产生了一个将陈媛媛也收在自己后宫之内的极为强烈的念头,甚至于比原书中韦小宝见了阿珂之后,便有了一个无论采用什么手段也要娶阿珂做老婆的决心还要强烈。

  或许看官们会说,洪天啸的这个念头与将过桥酒楼的厨师带回京城应该是毫不相干,其实其中却有极大的关联。以陈媛媛这种身份的人,竟然会亲自到过桥酒楼去买一份米线回去,可见其对之有多么喜爱,洪天啸既然决心要将陈媛媛收在后宫之内,而且日后的居住地点必然不一定在云南,是以他才会有这个念头,然后让何天云跟着那个厨师学会做过桥米线,如此一来,不但陈媛媛可以经常吃到她喜欢的过桥米线,洪天啸的其她女人自然也会有这样的口福。

  葛尔丹心中一动,急忙道:“这个好办,此事便交给在下,明日定然将过桥酒楼中做过桥米线最好的厨师送到安阜园。”

  洪天啸自然就随口给了葛尔丹一个承诺,乐呵呵道:“多日来,本官得蒙葛尔丹王子照顾,不但替本官带着聂璇华公主游玩,更是为皇太后和皇上进献云南名厨,本官无以为报,便只有将此次在云南遇到葛尔丹王子之事藏在心底,只是这进献云南名厨之功却是落不到王子殿下的头上了。”

  葛尔丹如此巴结洪天啸,当然便是为了他这一句话,哪里还会管什么进献云南名厨的功劳,闻言不觉大喜道:“大人明鉴,在下来云南确实只是游玩,并不曾见过平西王,若是惹得皇上怀疑,在下和平西王简直就跟窦娥一样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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