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_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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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麒四大怒:“师父!莫要听那恶女人颠倒黑白!我与老三看到雀卵时,那家伙就趴在元凤身边,举着这颗雀卵,嘴张得老大——要不是我和老三奋不顾身,这雀卵早就被她吞之入腹了!”

  麒三也抱着雀卵说:“就是就是,她可是条蛇,看到鸟蛋还能有别的想法吗?”麒三颇为不满,“我和老四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冲上去保护雀卵的!那女人道行还挺高,原本我们还想救元凤,救不了了,只能把小的带回来。”

  茶社外面,女娲也在解释自己大闹茶社的原因:“……我与哥哥本已经快到了紫霄宫,半途心有所感,舍了去听道的机会赶往落凤坡,瞧见产子重伤的元凤。我感念元凤的一腔爱子之情,便与元凤说定,保那一枚雀卵平安无事,刚想把雀卵收起来,谁知道就被两个小贼抢走!”

  女娲特别老实地站在门口,尾巴尖围着自己卷起来,非常拘谨,也不敢站在云头上大发威风了。

  罗睺倚在门边抱臂环胸,仰着下巴,四十五度角审视女娲,半晌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这是你上门挑衅的原因吗?嗯?”

  了不得了啊,他一时失手,遭谢圣《山海经》束缚,在这茶社中忍辱负重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容忍旁的人挑衅上门?都不用凤一、龙二怂恿的,罗睺原本还在台下复习谢圣给他专门写的单口相声,当场就把竹简扔了冲上来,只一招就将女娲打下云头。

  女娲面色发苦:“这,这,不应该,不应该……”

  怎么会这样!女娲在心中叫苦,她离开洪荒大陆,前往三十三天那会儿,这山海茶社也就是初放光彩,里头的谢圣不过恰恰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怎么不到百年,茶社就多了一个道行如此深厚的大能,俨然一副护卫的样子。她真是鸡蛋撞到硬石头上去了。

  大罗金仙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女娲这会最多在初级往中级升的路上,罗睺的道行却已差不多是准圣了。谢圣也就是占着《山海经》有天道、鸿钧一同加持的便宜,不然哪里能降服得了罗睺?

  门槛边噗噜噗噜又冒出几颗小龙脑袋,还有几只头顶秃秃的小凤凰,把黑豆眼睁得大大的,看平时给他们呕心沥血做奶爸的罗睺大发雄威,眼神闪闪亮,充满了惊喜、敬畏。

  罗睺颇有点得意,又有些矜持,把自个儿的下巴略往回收了收。他这九十九年,也是在茶社中被蹉跎的狠了,几乎习惯当奶爸、捧哏预备役的生活,如今终于有机会做回自己,心情大为畅快,颇有意气风发那意思。正准备把因为表现不错,终于重拿到手的弑神枪拿出来,再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妮子,在众小崽子面前展展威风,谢圣就带着两个冒失鬼徒弟从后院赶过来了。

  谢圣眼疾手快地拍了罗睺一下:“干嘛呢,你还把我竹简都扔了!忘了我说什么了?”

  “……”罗睺思忖了一下,对着女娲凶凶一瞪:“等我脱了衣服,再来找你!”

  女娲:“???????”

  啊??

  ·

  谢圣黑线地和女娲解释了半天,罗睺不是耍流氓。他们说相声的,都非常珍惜马褂,之前他也对每一个师门弟子,包括罗睺耳提面命过马褂的重要性。所以罗睺刚刚那话,不是说“我马上要耍流氓了”,而是“等我把马褂脱了,我打死你”的意思。

  女娲:“……”

  并没有好到哪去啊!

  不过因为罗睺这一打岔,她也硬气不起来了,两方好好把事情一说,算是解开了误会。

  麒三、麒四非常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以貌取人了。您愿意舍弃紫霄宫听道的机会,来成全元凤的一腔爱子之心,真是大善!”

  女娲也摇头:“哪里哪里,两位小兄弟能愿意为了拯救无辜的生命挺身而出,不畏强敌,不愧是谢圣的徒弟!”

  两方一通商业互吹,心情都明媚起来,就差英雄惜英雄了,被谢圣纳闷地打断:“不是,你们……就把元凤一个才生过子的产夫,就那么丢那儿了??”

  女娲顿时卡壳,连忙声辩:“他本源大伤,我寻到他时,已无回天之力。”

  麒三、麒四也意识到,自己见义勇为好像也没勇为全,呐呐地不说话。

  谢圣:“……”

  也不知道元凤一个产夫,眼睁睁看到自个儿孩子被这么一通争夺,是什么感受。

  谢圣掉头就走:“别说了,赶紧去看看还能不能救吧。”

  元凤怎么说也算是一代豪雄了,因为生孩子而死,听起来怪不名誉的……

  谢圣冲着还在后院打坐的鸿钧滴滴:“滴滴!滴滴!小师娘!出行啰!”

  鸿钧:“…………?”

  小师娘就算了,这滴滴又是什么怪声??

  ·

  鸿钧大大对自己的马甲确实不怎么上心,带着谢圣行遁法赶往落凤坡时,半点没有藏拙的意思,可以说这几十年来没有再爆马,全都归功于他够宅了。

  女娲晕乎乎地踩上落凤坡的土地时,还挺单纯的说:“这位道友遁法甚是精妙!”谢圣却是一下叫出来:“我的天!”

  整个落凤坡,土地都被鲜血染红,最顶头奄奄一息地趴伏着一只羽毛华美绝伦的凤凰。元凤的身量极大,落凤坡也不过将将比元凤大一些。谢圣站在山脚下,都能抚摸到元凤微带颤栗的丰美尾羽。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元凤微动了动,一双狭长的凤眸便转向谢圣等人的方向,谢圣还能从这双有些涣散的眸子中找到元凤化为道体时令人惊艳的美丽。

  “哎呦心疼死我了。”谢圣赶紧手脚并用往山上爬,走到元凤身边。

  最让人叹惋的便是英雄落魄,美人落难,元凤两样都占全了。

  元凤也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谢圣,回忆起这近百年来的厮杀争斗,以及当年在茶社时,罗睺曾讥讽过他们的“不过为野心所驱使”,心中一片苍凉,眼睛微红,却没有落泪。

  大约是回光返照,元凤精神一振,抬起头靠近谢圣:“那人首蛇身的女娃离开后,我吐了口本源精血,被一大鹏吞去……”

  谢圣安慰地摸了一下元凤的凤喙:“回头捉给您养。”

  元凤失笑,低声道:“我已经没法救了,多谢谢师的吉言,只怕我——”

  谢圣:“嗯?我是说等你上《山海经》以后。”

  之前他是想,元凤这个情况特殊,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怎么也要照顾一下产夫,能救就救,到地儿一看救不了,那就索性等着吧,这边一断气那边收进《山海经》,死也算是有个人来接应了,不那么凄凉。

  元凤:“…………”

  不知道是气到了,还是真到了时候,元凤渐渐垂下头去,合上了眼睛。

  麒三、麒四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他们咋总觉得元凤是被师父活生生气断气儿的呢??

  谢圣就地把《山海经》一打开,上头已经多出一行鲜红的字:【元凤飞禽部之首凤族之首】

  谢圣拍拍《山海经》元凤的位置:“你看这就前后脚的事儿,走啰!带你去捉大鹏。”

  ·

  女娲可能是被谢圣这一番作派镇住了,去找那只吞食了元凤精血的大鹏路上,愣是一声没出,丢了魂一样呆呆跟在众人后头,也不说这个蛋是元凤约好给她的,也不说她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

  在洪荒一番来回,鸿钧道:“此子既然寻不得,定是天机遮掩,或另有机缘。”

  谢圣挠挠头,心想也是,按照后世的神话来说,这只大鹏日后会化作金翅大鹏雕,最后被西方度去,最后在佛教谋了个职称。

  他转过头问还有点呆然的女娲:“那您这雀卵,还要不要了呢?”

  女娲好像才回神一样,这回看向谢圣的目光就一下变了,带着点崇敬的意思,语气也与之前不同:“既然元凤得以保全,那我又怎可令他们父子分隔?这雀卵便还是由您收着吧。”

  她这九十九年光顾着赶路了,也不知道谢圣的事迹,只能感受到对方此时已是大罗金仙后期,离准圣之差一脚距离。《山海经》掏出来后,她却悟了,对方能有如此之快的长进,分明就是修了大功德,这《山海经》上都有浓浓的功德气息。

  谢圣:“唉,那您现在要再赶去紫霄宫,还来得及不?”

  女娲淡然一笑:“机缘天定,强求不得,此番能看到元凤父子圆满,也算是有个好的结果。而且,我虽不能上紫霄宫听道,我的哥哥却可代我之位,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就是人族之母的胸襟啊!谢圣心生敬意之余,转头看向鸿钧:“你看,萍水相逢,意气相投,这位女娲道友也算与我们有缘。”谢圣凑过去,小声说,“你回去的时候,顺带把她捎上呗。就顺路的事儿。滴滴。”

  鸿钧:“……”

  所以,这个滴滴到底是何意?

  鸿钧也抹不开面儿问,索性忽略这个问题:“你可与我同去。”他还是比较期待谢圣可以尽快证道成圣,成全他的一线生机的,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快帮谢圣多攒功德,“我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你在那里给听道者说段相声。”

  鸿钧的算盘打得定定的:去紫霄宫听道的人,不一定各个都会在未来有所作为,但没去紫霄宫听道的人,却极难达到准圣这样的道行了。给这些人说相声讲道,也算是功德一件。尤其是这个女娲,未来也是有大造化的,更与谢圣有大因果,鸿钧特地对女娲淡淡道:“既然有谢圣请求,那到时我便捎上你一程。”

  女娲站在原地发怔:“……”

  她已经第二次发呆了: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懂这位小师娘的话呢?什么“可在后殿与你摆下讲台”“给听道者说段相声”,说得好像这位小师娘在紫霄宫权利还挺大……哈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该不会是圣人老爷本人吧。怎么可能。

  女娲自己在心里否定自己:圣人万万不可能当“小”师娘的!

  谢圣却不知女娲复杂、混乱、且隐隐有些崩溃的内心,自顾自地幻想了一阵,嘴一咧就笑出来了:“那好那好,我跟你一起啊!”这多好的机会啊!去紫霄宫讲相声?谢圣之前想都不敢想呢!到时候他说完相声,还可以趁机植入一些麒麟送子、凤凰增产、龙族降雨之类的广告……

  谢圣越想越美,当然了,狂喜之余也没有忘记身为师父的责任:“那我想表演《争紫气》,群口那个,我要把徒弟们都带上。”

  鸿钧只在意谢圣来不来,至于那些徒弟不过是附带品,没什么所谓:“可。”

  “挺好挺好。”谢圣乐得都开始原地打转了,绕了几圈,一拍手,“回头我带徒弟上去首演,就叫罗睺在茶社说单口专场。我这就叫他赶紧琢磨作品去,核心立意一定要明确了:劝人向善!”

  之前在台上表演的那出暗春,谢圣就取名叫做《劝打架》,非常简单粗暴。作为《争紫气》的一个小剧场,谢圣时常会在凤一、龙二表演结束后上台使一下,不过几天,他就发觉好像茶社的客流量又变多了。

  很多之前来过的客人,听说茶社又出了新道法,赶紧又赶回来想听。之前山海茶社说,为了照顾广大洪荒道友,不支持二次买票,现在有新道法了,他们总能买票了吧?之前听《争紫气》的时候,好些个同场次的道友都原地入定感悟了呢,听说这次的《劝打架》内里也暗含玄奥,好些小妖精都从中悟出了仿拟之术,他们上次没有机缘,这次会不会有呀?

  客人们说是这么说,排在售票处眼里充满了期待。那神情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就是想来听老师讲好玩的故事……被临时调来售票的麻一瞅了一眼客人,非常无语:“还自带甜果入场啊?怎么不带酒水呢?”

  客人们讪讪嬉笑:“这不是茶社里的醴泉更好喝么!还有猴儿酒。”

  麻一:“……”

  喝酒听道,心不诚实锤了。

  不过谢圣倒是挺欢喜,本身相声就该是这样一个轻松自在的氛围嘛,搞得像学习会、上补习班一样,那还是听相声么?

  可能是学生的天性吧,就是更喜欢纵容放任他们的老师一点,时间久了,想来山海茶社二次、甚至三次听道的更多了,不知不觉间,山海茶社在洪荒已成了不亚于昆仑山的标志性地点。

  不过,人红是非也多,客人来的多了,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大信任茶社的,围坐在一桌,狐疑地嘀咕讨论:

  “真的假的,听说那龙族和凤族都是拜了谢圣为师。”

  “虽说谢圣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但龙族、凤族天性何等高傲,怎么可能真心拜服?单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怕也不容易。”

  “怕是谢圣野心太大,早晚有一日,会被自己养的猛兽反噬……”

  外头的人这么小声编排着谢圣,茶社的员工宿舍楼里,谢圣却在忧郁地喂两只“橘猫”吃饭:“这都是今天第多少顿了,你们才是白胡子老头吧!这顿吃完,下顿就等——”

  “师父!”

  窗外冷不丁传来龙二震惊到破音的声音。

  谢圣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惊慌失措:“啊!徒弟!”

  凤一居然也站在窗边,一向清冷的面庞上充满了不敢置信、深深受伤、十分痛苦等等复杂的情感,一下就让谢圣十万分内疚了:“听……听我解释!”

  龙二一下就从窗外冲进来了,手化成爪,就要撕向那两只小麒麟崽子:“这是什么!!”

  “……”谢圣挺想说这是你们师弟的,没敢,只好支支吾吾道,“我,我就养养……”

  啊!这是什么渣师父语录!

  龙二眼睛都红了,瞪着谢圣:“为什么!养我们还不够吗?”

  谢圣小声在心里说:不够!老话说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桃李满门桃李满门,他就俩徒弟呢!凑个群口都使不过来。

  谢圣:“嗯,嗯。”

  凤一没有龙二那样怒吼,不过捂住嘴声音沙哑的样子,更加让人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一些:“师父,你嗯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不够吗?”

  失策了!!!!凤一在内心疯狂唳鸣,精神的小凤凰已然气到凤鸣九天:他单单知道要防着龙二,却不知道师父还会招来更多的师弟!!!!

  两只鬼麒麟很懂察言观色,知道龙凤二徒对他们不可能像谢圣那么温柔,都瑟瑟缩缩团成球,躲到谢圣身后。

  龙二气到吐血:“师父你还护着他们!!”

  谢圣也不禁冤枉:“没有啊!是他们自己躲后面的。”

  前院茶社中,闲聊的还在闲聊,编排的还在编排,下一瞬,只听后院一声暴怒的龙啸,几乎震动山岳,凤吟之声也格外凄厉,仿佛要划破天际一般。

  专心等相声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些本就怀疑的人却突然精神了:“我就说,谢圣早晚会擒不住那龙凤!只怕今日山海茶社便要墙倒猢狲撒,谢圣将身陨无名山!”

  客人们顿时人心惶惶,那些道行比较高、纯粹来听道的就罢了,还有不少是道行低微的小妖怪,登时仓皇失措。就连正在干活的蛙精和麻雀精也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位大人发怒,还是在后山谢老爷的居所方向,难道当真是出了什么事?正满室不安,只听那龙殷雷般暴喝:“为什么要给我找师弟!!”

  龙二十分委屈,大声质问师父:“难道我日日早起练功,还不够勤劳吗?”

  谢圣追出来:“勤劳勤劳……”

  龙二憋着眼泪:“难道我天天忍着和这小扁毛说相声,我还不够懂事吗?”

  谢圣一路追到前院茶社,迎着客人们一下变得木讷的眼神,都要尴尬了:“懂事懂事……”

  龙二狂扭龙身,一声暴喝,悲痛不已:“敷衍!”

  凤一也跟着声讨:“难道我日日替师父端茶送水,还不够贴心吗?以凤族之尊,为您修建这茶楼,还不够体贴吗?”

  龙二好伤心,眼泪都化成滂沱的雨砸下来了,呜呜道:“学贯口好苦的……早起好困的……吊嗓子好累的……”

  谢圣:“对啊,所以给你们找两个师弟,以后你们监督他们苦、监督他们困、监督他们累,难道不好吗?”

  凤一:“……”

  龙二:“……”

  龙二:“……嗯?”

  谢圣掰着手指细数:“有了师弟,端茶倒水这活不都可以交给他们干了?他们还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曾经你们受过的苦,他们也要受,吃过的教训,他们也要吃,都说长兄如父,你们作为师兄,也算是他们的半个父亲嘛,自然可以严格教育……”

  龙二忖了一会,龙鬓居然慢慢顺了,越降越低,最后落在地上化为人形沉思:听起来像是多了一个可压迫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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